,不像谷三小和他爹谷大愣集体放的时候,除了连阴雨天外,一年四季都轮换着地方放,所以滩里的芨芨草每年都长的很好。
营子里的牲口一家一头,一家一匹的,又没有人组织找个固定的人放,所以只能零散地放在滩里。谷三小走出芨芨草滩的时候,想还得把那些牲口们集中起来找专人放,不然整天泡在芨芨窝里,既不上膘又啃食芨芨草,到了秋天想割把芨芨编个洞围子甚的,恐怕都没有高芨芨。想到这些的时候,谷三小已经进了围子。
破天荒地卫荞麦竟然点了灯,那是印象中卫荞麦在小板房第一次点灯,谷三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。依然是敲了门再进,里面却传出了卫荞麦的声音,“进吧,门又没插。”
进了小板房的谷三小第一次在夜里看见卫荞麦的那张脸,或许是灯光的过吧,淡淡的竟然有些眩晕。他几乎情不自禁地说:“你真栓正。”没想到卫荞麦把腮帮子一鼓,脖子一歪委屈地道:“你老婆挠的。”可把谷三小心疼坏了,捧起卫荞麦的脸瞅着灯光下她脸上已经结痂挠痕说:“我打她了。”说完又叹息一声道:“她上吊了。”可卫荞麦眼皮都不眨地问:“死了?”谷三小摇摇头,“死了,三个孩子咋办。”“是她先欺负我的。”卫荞麦的眼里有了泪水,“她撵我,不让我挖。”谷三小怜惜地摸着卫荞麦脸上的挠痕说:“她不讲理惯了,你甭和她一般见识。”卫荞麦嗤之以鼻道:“我还不讲理呢。”说着就像小猫一样钻进了谷三小的怀里。
谷三小来之前想好的看看卫荞麦就走,进围子的时候还是这样想的,可卫荞麦往他怀里一钻他就忘了。
钻进谷三小怀里的卫荞麦,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说:“你老婆挺栓正的。”“没你栓正。”
油灯扑闪着,两人就上了炕。卫荞麦早把炕温好了,等着谷三小。她以为谷三小不会来了,没想到他来了,还说打了老婆,她心思打死才好呢,让她欺负人。可当谷三小又说她上吊时,她就知道她没死,死了他就真的来不了了。对于谷三小的老婆,卫荞麦莫名其妙的怨恨,所以她故意问谷三小道:“死了?”其实她是希望她死。可当谷三小说:“死了,三个孩子咋办。”的时候,她想想也对,她可不想给人当后娘,她自个都三个孩子了,再多三个,日子可咋过。
那夜俩人说了好多的话,卫荞麦已经习惯了谷三小匆匆的来匆匆的走了,可那夜谷三小却没走,那是卫荞麦自搬回围子睡的最塌实的一夜。夜里卫荞麦第一次对谷三小提出,“你娶了我吧,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。”谷三小为难地道:“你愿意做小啊。”卫荞麦抱着谷三小的胳膊说:“不想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谷三小就出了围子,出围子门的时候,他回头瞅了一眼围子里的庄稼,绿汪汪的,快能开锄了。
芨芨滩有人早早的放了牲口,其中有他的兄弟谷四小和谷五小,他喊住他们说:“牲口整天啃芨芨草也不是办法,得找个人把牲口们撵一起去草坡上放。”兄弟俩不知道他起这么早做甚,就纳闷地问:“三哥,你咋起这么早,做甚了。”谷三小搪塞道:“我去地里转转,顺便看看滩里起蘑菇没有。”谷四小说:“不到时候,数伏了才起。”谷三小“噢”了一声道:“趁着还没开锄,咱们回营子商量下,等开了锄大家忙的那有时间,一边锄地还得一边放牲口。”谷四小和谷五小觉得谷三小说的也有道理,就答应谷三小进营子喊人。
哥俩营子东一个营子西一个,大清早没风,声音很快就传遍了全营子,三三俩俩的人不到半个时辰都集中到了井棚跟前。人们都不知道要开甚会,还以为是又要开批斗会,就三个一伙两个一伙地议论,“又开批斗会啊,地主呢?”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人们七嘴把舌头地猜测的工夫,谷三小往井棚前一站清了清了嗓子道:“趁着没开锄,咱们集体开个会,芨芨滩的芨芨草被牲口们啃的都成秃尾巴的鸡了,如果再啃秋天想割把芨芨草编个洞围子甚的,恐怕都找不到高芨芨了。”人们都点头说:“可不是,我还想编几个箩头,一滩的芨芨都被牲口们啃了。”“前几天我看围子西还有一片芨芨长的不赖,可夜来我放牲口一看早被牲口啃光了。”“早几年牲口们再啃,营子边的芨芨也啃不了,可现在人们越来越懒,一出营子就放牲口,营子边的芨芨啃的更秃了,我还想秋天拔点芨芨栽几个扫帚也栽不成了。”
谷三小打断人们的抱怨道:“所以啊,滩里再不能放牲口了,咱们得找一个人像原来那样赶到草坡上去放。”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吵了,“原来牲口都是地主的,现在都是咱个人的。”“就是,咋能一起放呢,混在一起牛马好认,羊咋认。”“做记号。”谷三小来了一句。人们又悄悄的了。谷三小见人们又不吵吵了,接着道:“大家可以推选一个人,看看谁最合适,不白放,咱给粮。”人们又乱了营,“给粮,咋给?”“找谁放,我看谁都不合适,又不是自家的牲口,谁给你好好放。”“给粮多了少了的。”谷四小急了,“都别嚷嚷了,听我三哥的。”
谷家四兄弟在卫家营子可是最团结的,而且四小和五小有甚事都找三小商量,所以他是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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